
為了自救——
我重新審視自己與婆婆的關係模式,
並透過這層關係去回溯我童年時期與母親關係的缺憾與創傷,進行自我療愈:
我嘗試去接納自己小時候不曾被母親很好地愛過的事實,並接受母親愛弟弟遠勝過愛我的事實真相,不再憤憤不平。
我努力放下對婆婆的兩層幻想,
不再期待她能像「好媽媽」一樣無條件愛我,也不再期待她對我和我先生一視同仁。
同時,我也努力卸下一些不屬於我承接的生命課題,
不再因為同情、尊敬婆婆而隱忍她某些越界行為和不恰當言行。
當發現她未經同意動我的東西,或負面評價寶寶、過度挑逗寶寶時,我不再隱忍,而是堅定且溫和地對她說「不」;
當發現她以一個老母親的身份過度幫扶、管控我先生,干涉先生做選擇時,我也會鼓勵先生堅定且溫和地說「不」。

我先生有一個姑姑,她從小就很疼愛先生,且很關心我和寶寶。
得知寶寶出生后,她第一時間準備了一個平安鎖,但由於行動不便,一直沒有機會給寶寶。
她多次邀請先生帶寶寶去她家作客,每次婆婆都會以「寶寶小」為由拒絕。
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原因,更深層的原因是婆婆跟姑姑關係不和,不願意去。
我知道這是婆婆的個人課題,且在越過邊界替先生做決定。
在沒進行課題分離前,我會默默順從她的意願,不作反駁;
真正完成課題分離后,我問先生:「你想不想去看姑姑?」
先生說他想。
於是我便和先生帶上寶寶去了他姑姑家。
在姑姑家裡,先生非常放鬆地與姑姑聊天,大口大口地吃著姑姑做的菜,很自由也很滿足。
寫在最後
經過這一年多與婆婆的相處,我有一個很深的感慨:
我與她本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;
因為我嫁給了先生,她成了我的婆婆,我成了她的兒媳:
透過她的存在,我看見了自己童年時期不被母親好好愛過的創傷與恐懼;
透過我的存在,她喚醒了她年輕時期不被婆婆善待的創傷、委屈與憤怒。
我們帶著各自的創傷負重前行,帶著各自的生命課題相互融合與碰撞,
但本質上,我們還是兩個彼此獨立的個體,需要自己為自己的人生負責。
放下對婆婆不切實際的幻想,接納婆婆如其所是的樣子;
放下與婆婆永無止境的鬥爭,理清各自的角色身份定位;
同時與婆婆理清邊界,課題分離,努力捍衛我與先生、寶寶三口之家的獨立與自由。